To be continue...(1)
现实向,漫长时光中两个平凡人的故事……
没什么细节的流水账,ooc算我的,长篇预警,尽量不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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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李响”。刘迦在微信里打入这个名字,给导演组发过去,又默念了一遍。简单明快的两个字噙在口中,因为三声的缘故,多了些宛转温柔。
人如其名,刘迦在心里评价道,他看了眼窗外跑道上的云,然后闭上眼,等待飞机起飞。
01 塑?宿?
今年和这位老朋友的重逢还借了录节目的光。刘迦上好妆走进真人秀录制间时,身材瘦削的青年穿着件半新不旧的白T正和两位年轻的拉丁舞者聊得热火朝天。刘迦看见青年的背影,住了下脚,走到没人注意的角落里,开始专心做赛前热身,那边时不时传来的一阵阵爆笑听得他有点心烦。
“呦,迦哥来了。”清亮的嗓音还是找上门来打断了他的压腿,“怎么也不招呼一声,我今天就为看你来的。”
“当不起,当不起,李响老师说这话太抬举我了。”刘迦露出他一如既往的微笑,看着青年在对面盘腿坐下。
“我还给你忽悠了两个迷弟迷妹。”李响朝大厅中间一抬下巴。刘迦早感觉到那对拉丁舞者聊天的同时,会冲他这偷瞄一两眼,又很快转回去。
“你现在把话说出去,那我一会儿跳不好怎么办?”
“怎么可能有我迦哥跳不好的时候?”李响转过身去,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还是说迦哥就是想听我夸你?”
刘迦低下头去笑笑不说话。
“被我说中了吧。”对面的人依旧不依不饶。
“你这个已经拿了四杆的别来打扰我练功。”刘迦作势撵人,李响也十分配合地起了个身,又再坐下。
默契是什么?是曲曲折折语言迷宫里的一个遥遥相望,是弯弯绕绕中的心有灵犀,亦是某种程度上的命中注定,正如经历了两轮比赛后刘迦和李响同时在合作意向名单上写下对方的名字。
但现实世界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舞蹈创排也不是两个人的事,他们像大海上的两只小舟,忍受着海鸥的聒噪和风浪的颠簸,起起伏伏,却一直围着漩涡的中心打转。两具未经一起打磨的躯体,面对这种局面更是不知所措。
“咱俩心在一起,但身体不听使唤。”李响从地上起身,换了鞋,“今天先到这,回去吧。”
又是没效率的一天,李响不禁有点气,他一向很讨厌这种没头苍蝇一样的活法,兜兜转转没有成效的工作于他是身心双份的折磨,但他不得不承认,在楼下与刘迦分别时,他竟突然希望这种日子多一点。
“再多点准备时间就能出动作了。”看着刘迦打上车离去后,他环顾了下昏黄灯光下空无人烟的街道,试图以时间为由安慰自己。
时间是冰冷的奢侈品,永远高高在上,不会因为你爱它怨它而屈尊半分,而人在其中,不过是以天地为炉,日月相煎。多年后,李响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明白这个道理。
他确实跑不过时间。黑暗中又是一夜恍惚未眠,第二天却起晚了。他用了所能想到最快的方式赶到机场,听到的是航班已经起飞的消息。北京到广州,这种经常晚点的航班在关键时刻也不由人愿。他打开微信,目光停留在刘迦的最后一条消息上:“我们要飞了,不等你啦,广州见。”
不是他不等,是时光从来不待人。
外人从不能想象超乎寻常的作品背后是怎样的痛苦,但痛苦到了极点人总要找点乐子,不管接下来是生是死,就像虞姬在楚帐中的最后一舞。
“她临死前一定是笑着的。”几个月后李响穿着红色的虞姬演出服对杨丽萍老师如是说。
但此时,飞机狭窄的客舱里,两位帅哥一人一个耳机,闭着眼睛,挥着手里的笔,在座椅上不住地乱动。旁人看来仿若神经病,于他俩,倒颇有些破釜沉舟意味的狂欢。
从广州归来的两人从医院神经科门前路过,相视一笑,转去康复科。刘迦意外的腿伤和李响不适时复发的腰伤让局面雪上加霜。
“啊!”刘迦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按着他的李响也忍不住偏过头去不敢看他,好看的眉眼拧成一团,没留神自己手上已渗出冷汗。
医生的眼睛却看不到丝毫痛苦,他们眼中只有肌肉,骨骼,韧带,软组织,任你叫得天崩地裂,下手也不会减轻分毫。
经过几次惨叫后,身体倒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开始思考真正的融合。
“我们选择对方作为对手……”表演完后,俊秀青年站在舞台上拿着话筒不小心秃噜了嘴,马上迎来身边人不痛不痒的一踢,台前幕后笑作一团。
“作为融合伙伴。”他马上改口,在笑声中掩饰着自己的一点私心。
融合是什么?是刘迦和李响心照不宣而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是深夜里隐秘的欢愉。
午夜十二点已过,街灯外漆黑一片,惟有行舞坊的灯还孤零零的亮着。舞者要享受的了孤独,因为往往独处时才是创作的开始。
不对,两个人也可以,如果他们想融为一体的话。
送走兽眼一样的摄像机后,刘迦和李响终于可以享受只有两个人的夜。
“迦哥你托我的时候还要把这边带一下。”李响借力侧翻上去,挂在刘迦身上,鼻中还闻得到不知道是来自刘迦身上还是自己手上的药油味。
刘迦看着镜子一走神,李响从他身上滚落,直接滚到镜子前。
“对不起,让你出界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李响看着地面上标出的圆圈:“咱俩这是画地为牢。”
“还进得心甘情愿。”刘迦补充道。
Deal with soul madam的音乐在只有两人练功房里回荡,电影里是椿与灵婆的交易,放在舞蹈中则是完美的灵与肉的纠缠,像神庙中的乐曲,让冰冷的雕像鲜活起来,圣光下有什么东西在肆意蔓延生长。
刘迦和李响在小小的圆圈里不断缠绕,牵扯,分开,手臂不断攀上对方的手臂,再反复,在蒸腾的汗水中,目光专注几近虔诚。若有人从窗口中窥得一斑,定会以为那是什么古老的仪式,畸异而直摄人心。
音乐停时已是凌晨两点。
“把房退了吧,晚上去我那,还近点。”李响说。
卧室的门难得落了锁,三只狗在门外发出不满的抱怨声。刘迦从浴室出来,便直接欺上了靠在床头出神的李响,随后是一个绵长的吻,带着难以压抑的狂躁,足以让人感到天昏地暗。
专业真是个要命的东西,李响在心里吐槽,刘迦进入他时舞蹈伴奏还在他耳边回响,一瞬间他分不清自己是祭品还是被供奉的神,混着药油味的汗水和沉重的呼吸声却提醒他,这是人间。
总输他,翻云覆雨手。
刘迦起床时天已大亮,他刚把窗帘拉开一条缝,看了眼床上眯缝着眼半睡半醒的人,又把窗帘合上。
“对不起。”
李响的眼神一下恢复了清明,低头笑笑:“就当为艺术献身吧。”
“你的腰还好吗?”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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